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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/張國賓 攝影/ㄚ發

感謝這群家長讓我找到一個出路,
一個在現階段不以培養孩子知識學習為主要教育目標的學校,
也不強迫孩子去學習超過他這個階段該學的東西。
我也期待崴崴在這個環境中,能夠保有他該有的純真,
在日後對這個世界充滿信心與愛。

 

上星期五「新竹柯子湖華德福實驗學校」成立的前一天早上,崴 崴起床後跟我說:「爸爸,我今天想早一點去小陽光(幼稚園),因為我要縫東西義賣」。「為什麼要義賣呢?」我問,「因為我想幫助學校趕快成立。」他說。我 聽了很感動,在這段創校的日子裡,崴崴也瞭解我們心中的夢想,也想盡一份心力,跟我們一起圓夢,我們的心是連在一起的。

我是一個在高中教書的體制內老師,在我的教學環境中,很少看到孩子與家長會為了營建將來美好的學習環境而共同奮鬥,相反的,大部分都是基於升學的考 量,孩子們被家長強迫去補習或者上輔導課,而學校的老師也是被主流民意推著走,為著「升學率」在打拚,努力的把孩子拱上明星學校。

我任教學校的孩子們前幾天剛考完四技二專的考試,他們辛苦了將近三年,為的就是這麼一戰,現在是五月中,這些孩子的「高中目標」已經完成了,但是他 們還是每天必須到學校來繼續上課,等待六月中的畢業典禮。這兩天,我常常在學校中聽到孩子們喊無聊的聲音,因為他們每天都不知道要如何渡過剩下的「漫漫長 月」。平心而論,孩子們辛苦了將近三年,現在也的確是可以放鬆大玩特玩的時候了,所以他們要求老師不要再教國文、英文、數學等等等那些考試要考的科目了, 希望讓他們到體育館打球、到視聽室看影片、到資訊教室上網聊天或者到圖書館看小說、漫畫,沒有人想再碰任何跟書本有關的東西了。於是聯考考完了,似乎就代 表這方面的學習也停止了,甚至老師要求他們進教室上課的正當性也沒有了。

我想這不是我們學校的特例,而是在升學主義下所有學校的普遍現象。

學測不考,也似乎代表這門科目不用學,所以我們在報紙上也常看到,某些學校甚至連體育課都是配給國英數老師來上課,這似乎是天經地義理所當然的!其 實這一點都不足為奇,因為這是升學主義下的正常邏輯。當這個社會的家長都在擔心自己的孩子會輸在起跑點上,不斷塞給孩子東西吃;當這個社會的教育者,從校 長到老師也都升學為第一考慮,用聯考成績和升學率當作強迫孩子讀書的唯一理由,會讓我們的教育現場出現問題,因為在課程安排上、在制訂秩序比賽的目的上、 在教學的方式上、在評量測驗上等等,也都會順著升學的邏輯來思考,這樣下去,學校就像一個工廠,為的只是製造出升學考試的機器,我們不在乎孩子會不會變的 很自私、視野會不會變的狹隘、會不會是一個能主動思考的個體等,因為諸此種種當跟升學考試比起來,全都失去了該有的尊嚴。

說真的,我很怕我的孩子會受到這種待遇,因為如果家長們不是很有意識的去加以抵抗的話,在這樣的潛移默化當中,孩子們會被訓練的比我們還清楚它的邏 輯,到時候,我們怎麼能說服得了孩子,在聯考結束之後仍能進入教室上課呢?

我本來是計畫把自己的孩子送到新竹市融合學校去讀書的,我過去曾與那所學校的老師談過兩次,他們講求群育而非智育的教育理念讓我認同。後來柯子湖華 德福學校的家長們決定要創立一所新的學校,邀請我一起加入,我是很掙扎的,因為我對華德福教育的所有認識,只是來自於我的孩子崴崴在華德福幼稚園讀書,而 且這所學校一方面還未成立,另一方面也不知道是否能長久,再加上我們家是雙薪家庭,孩子下午半天的空檔,如果沒有妥善的安親安排,一定會讓我們家開天窗, 面對那麼多的不確定,我是很擔心害怕的。

但這一兩個月與這群家長一起創校的歷程中,我的擔心與害怕慢慢消失了,因為在每一次的創校開會討論中,我丟出來的困擾,諸如對安親的焦慮等,大家都 願意共同承接,一起想辦法解決,我感受到這個團體給我的支持和力量,讓我的信心更為堅定,雖然我不懂華德福是什麼,但是我相信其他家長,我也相信他們的選 擇,所以我願意把崴崴留在這裡受教育。

崴崴不只一次的跟我說:「爸爸我想在柯子湖讀書」。感謝這群家長讓我找到一個出路,一個在現階段不以培養孩子知識學習為主要教育目標的學校,也不強 迫孩子去學習超過他這個階段該學的東西,我也期待崴崴在這個環境中,能夠保有他該有的純真,在日後對這個世界充滿信心與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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